明朝嘉靖皇帝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君主,他二十年不上朝但却可以牢牢把握朝政,他信封道教但却并未荒废国政,明世宗朱厚熜在位期间正是朱明王朝承承前启后的关键的时期。也是大明王朝从极盛逐渐走向衰落时期,在这个时期嘉靖皇帝虽然并没有荒废朝政,但是大明王朝的内部已经出现了政治、经济甚至军事危机。在这种前提下很多明朝的藩属国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摆脱朱明王朝的政治统治和军事压迫,这其中比较活跃的藩属国就是安南。
从明太祖朱元璋开始与安南建立藩属朝贡的外交关系,导致从明成祖朱棣派大军征讨安南这个事件来看,这期间明朝与安南的外交关系也并非都是一帆风顺。明太祖打败安南之后在其地重新设立郡县,正式将安南国划入大明版图之中。但由于安南不断掀起反抗明朝的战争,以及大明王朝对安南统治政策失利,这才导致在明宣宗以后失去了对安南的实际控制权。直到明嘉靖帝时期安南虽然也一直在执行朝贡政策,但由于安南本国发生了莫登庸篡夺黎朝事件,导致国内政局混乱并出现了南北分裂的局面。
在这种前提下明朝对安南的控制权几乎丧失殆尽,就更谈不上双方稳定的藩属关系了。安南黎朝统治从公元1509年开始到1522年结束于莫登庸篡夺黎朝事件,前后其实只有8年的时间。但在襄翼帝到黎恭帝时期均与大明王朝有正常的外交关系。直到莫登庸篡夺政权之后,明朝与安南的关系才开始进入紧张状态,原来的朝贡政策也就此消失。虽然后来经过明朝地方官员的积极斡旋双方最终达成和解,但在莫登庸篡夺黎朝事件之后,明朝在安南已经彻底失去了宗主国的地位。莫登庸篡政权要求明朝不再插手安南内部事务,这其实也反映出了明朝嘉靖时期在处理对外关系过程中的变化和影响。
一、嘉靖安南事件
明朝嘉靖皇帝朱厚熜时期的安南并太平,安南曾先后初选陈、黎二朝,在明嘉靖时期安南黎朝逐渐走向衰落,并不断出现宫廷政变与权臣谋反事件。正德十一年黎朝襄翼帝被权臣杀害并立新君昭宗。黎昭宗时期也并无实际统治权,他重用武臣莫登庸促使莫氏势力逐渐壮大。随着势力水涨船高莫登庸的权力欲望也越来越大,1522年莫登庸多去黎氏政权自立为王。这其实就是嘉靖安南事件的开端,由于莫登庸在位期间安南国内的局势更为紧张,不仅莫氏政权不被承认而且整个国家也四分五裂。在这个阶段明朝嘉靖皇帝遣使诏谕安南的时候,居然出现了 “道不通,使臣不得入”的情况。
安南国内政局变化的消息传到明朝后,嘉靖皇帝为了弄清楚原委便派遣官员进行调查。嘉靖三年接到调查官员奏疏,“安南之乱始于陈暠叛逆,而黎晭遇害,继以登庸奸雄而黎播迁。”嘉靖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陷入了两难境地。从宗主国和藩属国的角度来讲,作为宗主国的大明王朝在这个时候应该对黎氏伸出援手,但此时莫登庸篡权已成事实,如果明朝不承认莫氏政权黎氏家族中又无其他嫡系之人可以接受明朝赐封。但接受莫氏政权又让明朝感觉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还相当于承认了莫登庸篡弑的合法性。所以从这几个方面来看嘉靖帝只能等安南国内局势安稳之后再做决策。
从谋权篡位的莫氏政权角度来看,莫登庸在掌握政权后十分希望得到明朝政府的认可。嘉靖三年四月 “登庸假名,差阮光论来贡,并求封。”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安南国王,同时还可以镇压国内的反对势力,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做法。嘉靖五年“登庸赂钦州判官唐清为懬求封,总督都御史张嵿寘于狱,死之”。 明朝与莫氏政权平稳关系维持不到十年,就因为“中兴黎朝”事件而破裂,并最终演变成明朝派大军攻打莫氏政权的 “嘉靖安南事件”。这种变化对于明朝来说,是一种实用主义外交政策鄂体现。
二、莫登庸篡位安南时期明朝政策变化
明朝是中国和古代越南关系从没有秩序、态度忽明忽暗,导致组件规范化和制度化的关键阶段。嘉靖十二年黎昭宗幼子黎宁在大臣的持下下,在安南南部地区清化、义安区域创立了 “中兴黎朝”。黎庄宗所建立的“中兴黎朝”与莫氏政权不断抗衡。嘉靖十五年黎庄宗派遣使臣郑惟僚跨海前往当时明朝都城北京。使臣按照黎庄宗的意思,向嘉靖皇帝详细说明了莫登庸的篡逆篡位之举。“奏称莫登庸僭乱,窃据国城,阻绝道路,以致久废职贡”。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奏表,却着实让当时的安南统治者莫氏政权害怕不已。
安南长时间不向大明朝贡,这不仅违反了藩属国向宗主国进宫的常例,而且也是藩属国不尊重宗主国的具体表现。黎庄宗的奏陈引起了明朝嘉靖皇帝的关注,莫登庸的僭越之举让嘉靖皇帝大为不悦,“安南国迄今二十余年贡使不至,叛逆之罪,昭然明著,在法当兴问罪之师,俟罪状明白,即当命将率领汉土官军,分道而进,声罪致讨,大振军威,可以慑远夷之胆,收征讨之功,斯副朕意。”至此明朝嘉靖皇帝对安南莫氏政权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开始的怀疑终于演变成了发兵征讨。
三、明廷发兵征讨安南
在评判历史事件的时候一定要运用平行历史观,这样才能更精准的判断当时的历史事件是否具备正确性。明朝嘉靖皇帝在嘉靖十五年决定征讨安南莫氏政权,虽然表面看起来只是因为安南二十余年不入贡,但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安南有失“远夷事大”。从这角度来看嘉靖帝时期攻打安南,其实是在判定藩属国安南有不臣之心时所作的决定。这也是判断藩属国是否臣服的重要标志。
明朝发兵征讨安南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当时明嘉靖时期以"大礼议"意识形态为主导。 而这种意识形态不仅影响对明朝嘉靖年间有非常大的影响,而且对嘉靖处理安南国内篡权行为也具有一定指导意义。嘉靖十六年四月礼、兵二部与廷臣会议总结出莫登庸的十大罪状,嘉靖皇帝据此加紧了征伐安南的步伐。 “乃命咸宁侯仇鸾总督军务,兵部尚书毛伯温参赞军务,往讨之”。虽然也有很多反对征讨安南的声音,但嘉靖已决意出兵遂开始征讨安南。
四、结语
明朝嘉靖时期发生的安南事件,虽然是以安南莫氏篡夺黎氏政权为开端,但却是大明王朝对待藩属国政策的变化和调整。从明太祖朱元璋开始和安南建立外交关系,或者说建立了实质性的朝贡关系,但随着安南国内政局动荡明朝与安南的藩属国关系也在不断变化。尤其是以“嘉靖安南事件”为始末的关键期,从一开始安南每年朝贡明朝到二十几年不朝贡,到明朝发兵征讨安南其实是明朝对待藩属国的政策变化。
中原大国的政策变化,一方面会决定小国政权的的决策,但小国的政局也会直接影响大国对待藩属国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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